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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戶樂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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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輯名稱:JAM首卷

散戶樂團

就算是一顆石頭 不是寶石

就算是一堆爛泥 不是黃金

也可以砌得起一堵禁得住考驗的圍牆

我希望。

故事是這樣開始的。

在樂團解散了許多年之後,大家都退伍了,各自的工作及社會角色也都穩定了一個形

狀。

「要練團嗎?」小道打電話來說新竹有一間不錯的練團室。「阿狗跟阿達也會去喔!」

我到現在還是不知道是誰開始說想要練團的,但那時的我大概知道原因,是回憶之類

的。

「我那一天有事,你們練好了。」

其實我並不是有事,只是找不到原因去練團,因為對於他們來說的回憶,對我來說從

沒遠去。

隔了一段時間之後,又有人提議要練團,這次的練團室是在我住處附近的橋下。

「一起去吧?上次練得好慘。」小道誇張的形容當時的慘狀。我想我完全可以理解他

們當時練團的情況,因為「散戶樂團」的成員從來都不是精進派的那一型樂手,何況

隔了那麼多年。

「我會去的。」我這樣說是因為我知道如何可以改善小道所說的慘狀,音樂對我來說,

從來不是回憶。基於人總是需要被需要的感覺,基於這樣慚愧的理由,「散戶樂團」

到齊。


在幾次練團後,我發現散戶樂團的精隨還是跟以前一樣¬─¬─「即興創作」,也就是「Jam」

,於是為了記錄練團時所碰撞出的火花,我開始提議在我的住處以同步分軌錄音的

方式練團。阿狗及小道負責購買清單上的器材,阿達人高馬大,所以負責上下搬運器

材及載運的工作,我則在住處的客廳及工作室之間拉線材規劃I/O。

那一天分工忙碌的早晨,也就是這一張唱片的開始,雖已是好幾年前的事,卻仍舊記

憶猶新。

在一切就緒之後,大家戴上了各自的監聽耳機,興奮的開始這從未嘗試過的練團方式,

每個人都很開心,耳機裡彼此傳來的樂器聲音將每個人的形狀都回朔到了少男時代

¬─那無邪的表情。

一整天練下來的硬碟資料很多,當然不乏不甚理想的作品。

「這些資料我們要怎們處理?」阿狗提出這個問題。身為團長的他本身是一位美術單

位的公務人員,也因為是公務人員的身分所以大家推派他作團長,讓一些瑣碎的、自

己不想做的工作推給他,好像不公平,但也沒辦法。

最後我們討論出由我來做最後的整合,將整天練團的資料「單純化」。「單純化」是我

們一開始所以為的,過了一些時日我才發現那東西並不單純。

散戶樂團的音樂資料只是一堆石頭,若不仔細看。

在那些石頭裡面,有些嵌著不完整的憤怒,有些沁著藍的透徹的海水,有些裡面是一

整塊金,只須把外層的石膜剝開。我一個人坐在工作桌前,訝異於如此沒計較的練團

方式能有如此作品,如何的沒計較法?

A.
四個男人拿著樂器看著彼此,調性不知道、拍子不知道、和弦不知道、歌詞不知道、

段落不知道、主旋律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我們要演奏出音樂去配合彼此。

B.
某人很有信心的大聲對其他人說: 「大家跟著我!」然後其他人則是一臉驚恐。


如此沒規則的玩音樂,卻做出了類似琢磨許久的作品。曾經聽很受人敬重的音樂前輩

說過「好的音樂不應該有Click」,我不明白這個意思,音樂不該是嚴謹的在乎每個拍

子的精準度嗎?後來在散戶樂團的石頭堆裡,我明白了他所講的「呼吸」。

於是就這樣,散戶樂團新的練團型態開始,以每月一次的練團方式在我的住處東搞西

搞,抽菸喝酒、打屁聊天、看Youtube,以類酒肉朋友的姿態行音樂創作之實,這樣

很好,就算音樂Jam的不理想,至少可以短暫的鬆開那捏緊的人生。就這樣過了一陣

子之後,大家決定製作一張創作專輯並發下豪語要在四十歲之前完成三張作品,以茲

證明自己曾不規則的活著。而爾後通過的新聞局樂團補助案,實屬意外。


在這一張專輯的錄音工作接近尾聲時,我跟阿達說我想用短篇小說的形式寫這張專輯

的文案,因為他負責此張專輯的美術設計、文字排版及包裝,這也是他的本業。對於

此舉,他說甚好,阿狗則在Face Book上貼說「這個唉滴兒很有想法!」小道應該也沒

甚麼意見。不能免俗的我們也想在唱片的內頁裡擺下一些文字,增加一些「意境式」

的語言,這工作落在我身上是因為我是這張專輯的製作人,也曾想託其他音樂人之

筆來寫這一篇文字,但卻又不能避免的落於客套,但要我說散戶樂團的作品如何的美

好,我也說不出口,所以目前只能盡可能的陳述樂團創作之實,免去小說體裁該有

的「人物對白」以脫設計之嫌,這樣一來也失去了當初寫短篇小說概念的形式,只是

一篇敘述文。

「這一句Vocal的聲線不對,應該在靠近頭腔共鳴的地方用三分的鼻腔共鳴來表現這

一段描述天堂景像般的尾音,聲樂理論裡有提過這一段,我再試一次。」小道氣定神

閒的說著。

「這首歌在B段的部分,大鼓的Punch應該再重一點,這樣Bass才能黏的更緊,

Grooving也會比較自然。尾段手鼓的部分我Attack再少一點試看看。」阿達手裡旋轉

著鼓棒輕鬆說著。


「剛那一段由G大調轉至Am調的電吉他有點乾,我再加點Chorus跟Delay,

Distortion減少一點用減七和弦試看看,EQ先不用加,最後再補一把Chord疊看看。」

阿狗調整著效果器的參數對我說著。

「上次的混音Compressor拉低點有沒有比較好些?我把在60Hz的地方提高了一點應

該會更溫暖。」我邊移動滑鼠調整Limiter的Ratio邊跟他們說著。

「這樣很好,動態大一點比較不會失真,如果將響度拉高卻失去了動態,這樣好像得

不償失。」小道看著原始檔的Wave波形說著。

「嗯。」阿狗跟阿達在一旁點頭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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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設計對白,真實的情況應該是這樣。

「這樣唱可以嗎?」小道在錄音室裡對著我們說著。

「媽的!你這樣唱很遜耶,學一下周杰倫含著魯蛋的唱腔,要不要我唱一次給你聽?」

阿狗很得意的說著。

「好啊!!你來唱啊,媽的!」小道不示弱的說著。

「不然學一下張學友。」阿達平淡的說完繼續低頭玩他手中的Iphone。

「甚麼周杰倫、張學友?」於是有人受不了在咆哮著。


「阿達,拍子跑掉了喔!」透過Talking Mic我跟阿達說著。

「這一段可以用移的嗎?」阿達跑到主控台前不好意思的跟我說著。

「是可以移啦,不過直接打進去會比較自然。」我說。

「媽的!我來數拍子,阿達!等一下錄音看著我的手。」阿狗在旁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於是接下來的錄音阿達一邊側眼看著阿狗的手勢一邊打鼓,阿狗則真的像是一台移動

式的人形節拍器一樣揮舞著他的双手,那認真的模樣好像是在他的面前有一個百人

編制的交響樂團讓他指揮一樣。阿達錄完看著躺在沙發上喘氣的阿狗問我:「怎樣?」

我說: 「好像真的比較準了。」

「下次換你來。」阿狗笑得很滿意的對我說。


「你在家有捉嗎?」在重來了好多次之後,我疑惑的看著阿狗。

「有啊!前奏就這樣刷兩下,然後答答滴拉滴........」阿狗邊刷著吉他邊哼著只有他才

聽得懂的音階。

「甚麼答答滴拉滴?而且你Chord也刷的太規律了。」我聽著他剛錄的那一軌吉他。

「那再一次!」阿狗說。

「剛剛電吉他的低頻也太多了,你調一下,我去拿酒。」說完我就去客廳裡一瓶威士

忌放在阿狗的面前。

「你的手要再活一點,你邊喝邊錄,錄音鍵是F12,錄到你自己覺得滿意就好了,我

跟阿達在客廳看電視。」

「許兆宏加油。」阿達從客廳走到錄音室門口敷衍的對阿狗說了一聲,又繼續低頭玩

他手上的Iphone。

約莫一個整點新聞的時間,阿狗從錄音室裡走出來。「錄好了!」他滿臉通紅的說著。

我跟阿達聽著他剛錄好的那一軌吉他。「媽的!公務人員當太久了,就是要喝酒啦!」阿

達對阿狗調侃的說著。

「真的精準多了。」我笑著看著桌上那瓶快見底的威士忌。


散戶樂團就是一個這樣不適合「標準」的樂團,也許對於本來就想在規則的人生中尋

找一點不一樣的他們來說,「規則」這東西已經太多。吉他彈的很屌、鼓點打的刁鑽、

歌聲令人讚嘆,這些都不是他們的目標,但有沒有快樂的在音樂裡面,這一點大家都

很清楚。如果用更嚴謹的態度來面對音樂,一定可以求得一個更好的作品,但在這精

進的條件下也將失去初衷。態度是能決定一切,那一切也包含著我們將會失去的東西。


「你覺得這樣寫怎樣?」我問阿狗。

「幹!你幹嘛寫我是公務人員啦!這樣長官會以為我在搞副業,很麻煩餒!」阿狗眼睛睜

的大大的說。

「不會啦!我覺得還蠻有趣的,免驚啦!」阿達左手拍拍阿狗的肩膀,右手繼續忙他的

Iphone。

「這樣寫不會太斯文嗎?而且我是主唱,篇幅好像有點少耶!」小道望著阿達與阿狗,

好似在尋求認同。

「主你個屁!!哪裡太斯文?是要我寫你每次錄唱前都很不專業的在喝酒嗎?叫你寫又不

寫!」我拉開嗓門吐回去。

「好啦別生氣,問一下而已啦!抽根菸。」小道從阿狗的菸盒裡抽了根菸遞給我。

「媽的!幹嘛拿我的菸?」阿狗抗議的說著。

「幹!借一下不行喔?小氣!」小道習慣性的抓一把阿狗的頭髮捉弄他。

「晚上去哪裡吃飯?」阿達問。

「樓下麵店好了,今天應該有開。」我說。

「又是麵店喔!我想吃水餃。」小道說。

「水你個頭!走啦!」阿狗說。

「那走吧!」阿達說。

「走吧!」我說。